我們離2022年1月發生在哈薩克斯坦的騷亂(哈薩克人稱之為Qandy Qantar,或“血腥一月”)越遠,就越會提出一個問題:“這背后是什么?”如果你相信官方的說法,去年年初,哈薩克斯坦兩股(政治)力量之間的激烈對峙達到了高潮,其中一股曾準備推動現代化改革,另一股則反對國家進行真正的改革和復興。所以結論是,如果遵循這種方法,最終事情會朝著有利于前者的方向發展。
聽著官方的說法和親政府的媒體,人們會認為現在是時候讓數百萬普通哈薩克斯坦公民為“Zhana Kazakhstan”(“新哈薩克斯坦”)的初步結果感到高興了,這是托卡耶夫政府在2022年1月動亂后采用的一種新的政治綱領。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呢?要客觀回答這個問題,不妨去看看最近訪問過這個中亞國家的公正的觀察員和記者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和結論。
好了,在這兒。以下是美聯社Joanna Kozlovska在這方面的評論:“盡管政府承諾問責,并承諾在這個前蘇聯國家進行經濟和政治改革,許多哈薩克人表示,他們沒有看到有意義的變化,甚至沒有看到在騷亂中被殺害和拘留的人發生了什么。”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另一位目擊者對后蘇聯國家“新現實”的描述。以下是美國調查記者謝麗爾·l·里德(Cheryl L. Reed)在接受Azattyq電臺采訪時的一些內容,她花了四個月的時間訪問了哈薩克斯坦2022年1月抗議爆發的地區,她告訴記者耶爾努爾·阿里莫娃(Yelnur Alimova):“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在全國各地旅行了2萬英里,采訪了所有這些人,如果再次發生抗議,我不會感到驚訝。因為這次抗議取得了什么成果?我的意思是,很多人會說這并沒有改變任何事情。我確信導致(2022年)1月抗議的局勢和情況仍然存在,火勢隨時可能被點燃。”
據兩位西方觀察人士稱,他們在哈薩克斯坦采訪的人表示,自2022年1月20日恢復平靜和解除緊急狀態以來,他們沒有看到有意義的變化。順便說一下,這兩家媒體沒有回答上面提到的問題——“這背后是什么?”然而,這顯然不意味著哈薩克斯坦受訪者沒有給出他們對此的假設。謝麗爾·l·里德(Cheryl L. Reed)是這么說的:“幾乎我采訪過的每個人——包括聲譽良好的人、聲譽很高的人、經營非政府組織的活動家——都有這些龐大的陰謀論……當我聽到這些陰謀論時,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對我來說很有趣,因為我采訪過的外國記者都不相信陰謀論。我采訪的當地記者都知道。但這些陰謀——這應該如何運作——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也許是因為我不住在鄉下。我想我對哈薩克斯坦的政治相當了解,但我真的很難相信他們所說的一切。”
鑒于上述情況,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外國記者在哈薩克斯坦的對話者對“2022年1月在哈薩克斯坦究竟發生了什么”這個問題有各自的答案。’但后者并不把它們當回事。也許,他們所做的是對的。但另一方面,對于一名在中亞國家工作經驗相當有限的美國記者來說,“我認為我很了解哈薩克斯坦的政治”,這當然是相當大膽的表態。但這只是順便提一下。不管怎樣,2022年1月初在哈薩克斯坦發生的事件背后是什么,這個問題沒有得到適當的考慮。但這并不一定意味著,到目前為止,外國觀察人士對誰可能是2022年1月哈薩克斯坦騷亂的幕后黑手沒有任何假設。
實際上有兩種不同的海外版本。俄羅斯軍事專家弗拉基米爾·埃夫塞耶夫(Vladimir Evseyev)認為,英國是2022年1月在哈薩克斯坦發生的未遂政變état的幕后黑手。俄羅斯的許多專家和分析人士都同意這一觀點。例如,根據黑海-里海地區政治和社會研究所所長Victor Nadein-Rayevsky的說法,“哈薩克斯坦為2022年1月的騷亂進行了一年的準備工作,政變未遂état是由土耳其和英國的秘密機構組織和協調的,哈薩克斯坦當局的一些代表也參與了這場政變”。這是看待問題的一種方式。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情況正好相反。土耳其政治專家穆罕默德·坎卡奇(Mehmet kancic)認為,重要的是要注意到,“起義的開始恰好是在托卡耶夫總統于2021年12月30日批準修改“視覺信息”法的法案之后,這顯然也引起了哈薩克斯坦政府的懷疑”。這里有必要澄清一下他的意思。
因此,在2021年8月至12月期間,俄羅斯通過其媒體力量對哈薩克斯坦進行了各種各樣的信息攻擊——從偽裝成勸說的威脅到直接干涉其內政的威脅——除非這個中亞國家同意放棄其親西方的外交政策和對哈薩克斯坦民族主義者的支持。
Ukraina.ru在12月9日發表的一篇題為“與民族主義者調情可能導致哈薩克(統治)權力的崩潰”的文章中,引用了尼基塔·門德科維奇的話說:“如果法律草案(加強在廣告和標識中使用哈薩克語的視覺信息立法修正案)被否決,這將意味著當局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并正在努力解決它……如果(哈薩克)政府繼續迎合極端分子和新納粹分子,我們就可以談論對(哈薩克)政府本身的威脅。”所有這一切可能意味著,哈薩克斯坦的外交和國內政策問題將不再由托卡耶夫和當代精英來處理,而是由其他人來處理”。
2021年12月29日,俄羅斯總統卡西姆-佐馬特·托卡耶夫簽署了這些立法修正案。在當時的新年伊始,街上發生了持續幾天的動亂,據官方報道,有人企圖推翻哈薩克斯坦的政府制度。該國總統召集了俄羅斯領導的集體安全條約組織(CSTO)軍事力量來幫助平息暴力抗議活動,這一任務也完成了。此次行動發生在俄羅斯軍隊已經在烏克蘭邊境附近集結的時候。正如吉爾吉斯斯坦前總理喬馬特?奧托爾巴耶夫(Djoomart Otorbayev)當時所說:“托卡耶夫希望通過尋求普京的幫助,塑造國內局勢,以支持他自己的統治,對抗-à-vis敵對派系。”
無論這是否屬實,考慮到這些立法修正案在2021年底簽署成為法律與2022年初大規模抗議活動之間可能存在的因果關系,以及關于俄羅斯軍事援助的政治代價的懸而未決的問題,這肯定是次要的。原因如下。
人們開始感到,K-J的政策發生了重大變化。托卡耶夫政府對俄羅斯的支持,俄語問題和哈薩克斯坦的俄羅斯族人,自2022年1月20日恢復平靜和緊急狀態以來。與此同時,有一種感覺是,占哈薩克斯坦人口70%的哈薩克族及其母語的需要和愿望,正像蘇聯時代一樣,被置于次要地位。這似乎有點夸張,但你可以自己判斷。
據俄羅斯媒體報道,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在2021年9月向哈薩克斯坦人民發表的年度講話中幾乎沒有使用俄語,但在2022年1月危機發生后的首次電視采訪中只說俄語。難道這看起來不像是在不到5個月的時間里做出了180度的轉變嗎?值得一提的是,他接受了俄羅斯裔記者Vera Zakharchuk的50分鐘電視專訪。當時,阿扎蒂克電臺報道說:“在這段作為公告發布的視頻中,托卡耶夫和扎哈爾丘克面帶微笑,邀請觀眾在電視上觀看一場‘坦率的對話’。”根據哈薩克斯坦政治分析家Shalkar Nurseit的說法,“可以觀察到,這次采訪實際上是針對克里姆林宮的。”在納扎爾巴耶夫的領導下,哈薩克斯坦對俄羅斯的經濟依賴加劇。但他試圖避免政治上的依賴。在看了托卡耶夫的采訪后,人們得到的印象是,我們的政權現在在政治上更加依賴俄羅斯。”哈薩克政治學家迪瑪希·阿爾扎諾夫(Dimash Alzhanov)是這樣說的:“采訪表明,在這些行動導致包括兒童在內的平民死亡后,那個在沒有警告的情況下下令開槍殺人的人沒有任何悔意”。
更奇怪的是,在2022年1月哈薩克斯坦騷亂后,哈薩克斯坦總統首次用俄語接受俄羅斯裔記者的電視采訪,如果考慮到那些大規模抗議集會只涉及哈薩克族人,尤其是那些從農村來到城市尋找工作和收入的哈薩克語青年的話。下面是一位住在阿拉木圖中心廣場附近(也就是市政廳附近)的俄羅斯裔婦女凱瑟琳對當時局勢的評論:“至于抗議活動本身,只有哈薩克人參與。他們當中沒有俄羅斯人。”在這些人面前,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在2022年1月騷亂之后,通過一名俄羅斯少數民族記者的調解,用俄語發表了講話。
很明顯,這一趨勢在2023年仍然持續。莫斯科記者列昂尼德·姆列欽(Leonid Mlechin)的新書《悲慘的一月:托卡耶夫總統和汲取的教訓》最近在哈薩克斯坦上市。它(官方)于2022年12月20日在哈薩克斯坦駐俄羅斯大使館舉行了發布會。作者,正如卡巴爾所指出的。《亞洲日報》“對托卡耶夫沒有在1月份帶著據稱為他準備的2500萬美元離開俄羅斯給予了毫不吝嗇的贊揚”。根據政治分析家Dosym Satpayev的說法,“一個新的政治神話正在被創造出來”。“托卡耶夫的聲譽赤字非常大,有人試圖通過各種政治技術工具積極支持他的聲譽資本。但問題是,另一個州的代表已經開始創造這樣一個新的政治神話。有關這個話題的工作交給了克里姆林宮(記者圈子)中的一個人,原則上,他總是跟著俄羅斯的外交政策走。一個對哈薩克人來說非常重要的話題被托付給了一個僅僅執行命令的人。這個話題本應在哈薩克斯坦完全公開,但卻沒有發生。”
在這兩件事之間,也有一些事例提出了俄羅斯和俄羅斯公眾對哈薩克斯坦的影響力有多大的問題。哈薩克斯坦總統于2021年12月29日簽署的視覺信息立法修正案實際上尚未開始生效。這可以從俄羅斯人放棄與他們有關的主題的方式中推測出來。
由于工作繁忙,K-J。托卡耶夫放棄參加2022年11月11日舉行的唯一一次電視選舉辯論,由馬日利斯(哈薩克斯坦議會下院)主席葉爾蘭·科沙諾夫介紹。但有人非正式地說,在2019年和2022年,哈薩克斯坦現任總統都放棄了參加電視選舉辯論,因為參與者在這些活動中不僅需要說俄語,還需要說哈薩克語。
在2021-2022年,一些俄羅斯政治家、專家和記者甚至說“哈薩克斯坦政府有納粹同謀”,并將哈薩克斯坦信息部長阿斯卡爾·烏馬羅夫描述為“一個對俄羅斯人有納粹和沙文主義觀點的人”,其教育和科學部長阿斯哈特·艾馬加姆別托夫是“一個著名的納粹同謀”。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阿斯卡爾·烏馬羅夫于2022年9月2日被解除職務,阿斯卡特·艾馬甘別托夫于2023年1月3日被解除職務。
但這一切對俄羅斯官員來說似乎還不夠。俄羅斯駐阿斯塔納大使阿列克謝·博羅達夫金(Alexei Borodavkin)最近在接受俄羅斯國有新聞機構哈薩克斯坦衛星通訊社(Sputnik Kazakhstan)采訪時指出,哈薩克斯坦“激進的民族主義傾向越來越明顯”,這是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總統獲得了強大的民眾授權,將采取強硬措施應對各種極端主義和民族主義現象。如果有需要(請求),我們會提供幫助。”俄羅斯駐哈薩克斯坦大使似乎不厭其煩地為阿斯塔納官方提供了一份政府行動藍圖,以應對“激進的民族主義傾向”,在他看來,這種傾向“變得越來越明顯”。無論如何,他在這里最不像一個大使,談論他所停留的國家,而最像克里姆林宮的代表,被授權控制和指導俄羅斯一個民族自治當局的活動。
政治分析人士Akhas Tazhutov說